第58章 老巢
距离那场山洞爆炸已过去三天，牺牲战友遗体正安排人手挖掘救回。
指挥部下达死命令：不惜一切代价，揪出于俊凤为首的毒／贩！
在阿苦木基带领下，精简小队携带装备再次潜入雨林深处。
他们根据前期侦查和柠檬对挂坠气味的记忆，将搜索范围锁定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河谷地带。
这里地势险峻，河流湍急，两岸是茂密原始雨林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水汽和腐殖气息。
连续几天的跋涉，队员们体力消耗巨大，靴子里早被泥水和汗水浸透，泡得发白没有血色。
“原地休息三十分钟，补充能量，注意警戒。”
阿苦木基下达指令，他靠在一棵榕树气根上，锐利目光地扫视四周。
孙臻园解下柠檬牵引绳，让它到河边喝水。
她掬起一捧冰冷河水泼在脸上，试图驱散连日来的疲惫困倦。
河水清澈，能看到底下圆润鹅卵石，还有不少鱼群游过。
“呜汪！”
柠檬嗅嗅水中飘到河边的东西，抬头看向孙臻园。
“柠檬？”
孙臻园走过去看到一张被河水浸泡的发软的彩色包装纸，她用树枝将其挑起来。
包装纸上图案已经模糊，依稀可辨是某种压缩食品的商标，绝非本地山民会消费的东西。
“阿苦队长！”
孙臻园将包装纸递过去，阿苦木基接过仔细翻看，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坚定。
“看来…我们找对方向了。”他立刻下令，“全体注意，保持静默，沿河谷向上游搜索！注意观察两岸人类活动的痕迹！”
小队沿着湍急河流逆向追踪，在上游不到一公里的地方，他们陆续发现更多活动痕迹，都有被遮掩、销毁留下的残骸。
所有迹象表明，有人频繁在此活动，并且具备反侦察意识。
“目标范围大幅缩小，毒／贩可能在上游深处藏匿。”
阿苦木基通过对讲机，压低声音向指挥部做简短汇报。
他们继续前行约两公里，河谷逐渐收窄，两侧悬崖愈发陡峭。
在一处被厚厚藤蔓覆盖的悬崖下方，阿苦木基猛地举起拳头，示意全体停止前进，注意隐蔽。
他示意孙臻园和另一名队员上前，三人借助望远镜，仔细观察那片悬崖。
“看那里！”
阿苦木基指向悬崖底部一片看似杂乱无章的藤蔓。
“颜色和周围略有不同，有新近拉扯过的痕迹，而且你们听……”
众人屏息凝神，在河流哗哗声和雨林嘈杂音中，隐约捕捉到持续不断的“嗡嗡”声。
同时，透过藤蔓些许缝隙似乎光线逸出，若非刻意观察，绝难发现。
“声音听起来像小型发电机。”
孙臻园低声说，心脏加速跳动，时刻准备战斗。
他们散开隐蔽侦查，初步判定这里可能是毒／贩藏身窝点。
洞口位于悬崖下，前方是开阔河滩，侧面是陡峭岩壁，地形易守难攻。
强攻的话，敌人只需一挺机枪就能封锁入口。
他们撤回安全距离后，阿苦木基召集队员，快速制定周密抓捕计划。
“洞口狭窄，内部情况不明，强攻是下下策。
我们等夜里再行动，分为两组：
第一组，负责解决暗哨，突入控制；第二组，外围警戒和支援。
小孙，你和柠檬进入后，追踪气味是关键，必须尽快找到核心人员！”
“明白！”
孙臻园颔首，轻轻抚摸柠檬颈部毛发，按摩它长期奔走下的僵硬肌肉。
夜色如期降临，雨林各种虫鸣、蛙声交织成一片天然噪音屏障，完美掩盖特战小队行动声。
队员们脸上涂油彩，穿着防红外作战服，如同鬼魅般在黑暗中移动，悄然逼近那片悬崖。
在洞口对面山体裂隙中，潜伏着一个抱着AK步枪的暗哨，正点着头打瞌睡。
两名队员从上方降下绳索，如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潜伏过去，捂嘴、割喉，动作干净利落，没发出任何声响，暗哨挣扎几下便彻底瘫软。
“暗哨清除。”
收到信号，阿苦木基一挥手，大家迅速贴近洞口。
两名队员掀开藤蔓闪身而入，孙臻园拉着柠檬紧随其后。
洞内一片昏暗，深处传来微弱光线，空气浑浊，混合着烟草、汗臭和一股化学药品气味。
洞**部结构复杂，主通道两侧分布数个支洞。
“柠檬，嗅！”
孙臻园松开牵引绳，低声命令。
柠檬立刻低下头，鼻翼急促扇动，在混杂气味中分辨目标。
它略一迟疑，便毫不犹豫朝左侧一条较为狭窄的支洞走去。
小队成员悄无声息跟在柠檬身后，枪口随时指向可能出现危险的角落。
支洞蜿蜒向下，光线愈发昏暗。
突然，前方传来人声和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道路最深处有个相对宽敞的洞室，简易照明设备，一个身形精悍的男子正背对着洞口，他身前女人专注操作一台卫星通讯设备，屏幕上跳动加密数据流。
女人？
碧凤蝶－于俊凤？
阿苦木基打个手势，队员枪口齐齐对准他们。
“不许动！举起手来！”
男人身体一僵，女人反应更快，伸手拍在桌上不起眼的红色按钮，迅速逃进一个非常狭窄的山隙。
“小心！有炸……”
阿苦木基的警告还未完全出口，“轰！轰！”小小爆炸声在洞**不同位置响起。
刹那间，烟尘弥漫，头顶不断有碎石坠落，来路通道被落石堵死。
洞内灯光闪烁几下，骤然熄灭，卫星通讯设备冒着白烟，伴随着“噼里啪啦”的火花。
“咳咳……控制目标！”
阿苦木基在烟尘中大喊，黑暗中传来打斗声、枪声，子弹擦过岩石迸发出火星子。
孙臻园夜视能力不错，接着微弱火星光芒对着毒／贩就是一刀，成功打掉对方手中枪／械。
同时看清毒／贩身后岩石缝隙，孙臻园喊一声便冲进去追人。
山体缝隙七拐八绕慢慢向上延伸，前方隐约透过来微弱光源。
月光？
女人身影在另一头一闪而逝，孙臻园和柠檬加速冲出缝隙，月光照亮周围环境，外面是一片相对平缓的山坡地。
女人似乎崴了脚，正在前方踉跄奔跑。
“站住！再跑开枪了！”
孙臻园举枪瞄准，厉声警告。
女人不但没停，回手就是两枪。
子弹呼啸着从孙臻园耳边擦过，她果断扣动扳机。
“砰！砰！”两枪点射，一枪打在女人身旁树上，另一枪打中她肩膀，炸出一片血花，速度稍缓。
就在这时，柠檬如同一道狼青色闪电冲过去，几个起落就追上女人，纵身一跃，狠狠咬住她受伤那条腿。
女人惨叫一声，重心不稳，扑倒在地。
她反应极快，倒地瞬间抽出匕首，反手就朝着扑上来的柠檬刺去。
“柠檬！小心！”
孙臻园目眦欲裂，一边前冲，一边开枪干扰。
柠檬敏捷躲开匕首，女人也趁机翻身，连滚带爬地扑向前方深不见底的断崖。
孙臻园冲到崖边，只见女人身影在陡峭岩壁上几个翻滚，落入崖底奔腾河水之中，瞬间被汹涌浊流吞没，消失不见。
她对着河水连开数枪，只激起几朵无力的小浪花。
柠檬站在崖边对着下方汹涌河水，发出愤怒不甘的吠叫。
月光下，断崖无声，河水在黑暗中湍流而下，始终没看见毒／贩身影浮出水面……
